第176章:多事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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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牙军原就是朝廷之军,食圣上俸禄饷银,一向以精忠报国、守土保边为已任,又何来会引至祸乱之说?更何况皇上乃真龙天子,英明神武,胸怀宽广,区区数万狼牙军,又如何胆敢轻犯圣上天子之威?请皇上三思圣鉴!”刘协很是痛心疾首地劝谏道,很少有的说了些言不由衷的恭维话。
“皇上,刘大人所言甚是!时今大魏正值多事之秋,西北刘秀起兵叛乱,兵锋已至海原,直逼京师;江北又灾祸连绵,农物欠收,再加上瘟疫横行,以至百姓流离失所,缺衣少食,哀鸿遍野,白骨千里,各州府流民四起,暴动迭迭,若不尽早妥善处理,恐会酿成惊天巨变。
江南诸勤王之军缺兵少将,又乏允足粮饷,兵卒也缺乏训练,战力低弱,加之连月来阴雨连绵,山洪频发,冲毁官道栈道,大军无法集结,短期内根本无法抵达南宁,渡江而过;臣恭请皇上速下旨诏令李信率军回师,勤王平叛,平熄战火,以安天下,保大魏万世不灭之江山!”陈青浦起身离坐,跪地频频叩首,口中哀声道。
“皇上!微臣以为陈相所言实属片面之词,不足以全信!以微臣看来,刘秀叛军围攻海原径月未克,其兵锋已衰,士气已落,加之其劳师以远,士疲马乏,不止兵员无处补允,粮草榴重也多有不足,其攻势已然受挫,后继乏力,左日之猛烈攻城,实属逆军依仗其以奇技淫巧之术打造的妖魔甲兵之利进行临死反扑,实不足为惧!
微臣以为而今之际,皇上应严令斥责江南诸军不计伤亡,火速集结至南宁,而后渡江过石林,依圣上平叛方略,挥军绕至青川,夺回城池,切断敌军粮道,其后迅速挥军挺进,与海原崔相大军将逆军合围,如此便可迅速将叛军破阵歼灭,叛乱指日可定!
另一方面,皇上可令工部军械司署迅速参照逆军之兵械装备图样大量打造新式军械,尽快运抵海原,装备守军,以提升官军战力!如此双管其下,何愁叛军不灭,天下不稳!”
王平胸有成竹般侃侃而谈,似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三军统帅般从容不迫。
“妙……王尚书所言甚合朕意……不过敌军所制的军械并无缴获之实物参照,工部又如何依样打造?不知王尚书可否依奏折中所述,描绘出实物图样,以供工部军匠参考?”刘定拍手称妙,愁容尽散,旋尔又皱眉道。
“这……皇上恕罪!微臣不善丹青之道,对于军械兵器一行也所知不多,实在难以描画!”王平有些惶恐地说道。
刘定闻王平所言,未置可否,偏头瞅向一旁的老太师,后者苍老而褶皱的脸上竟现出一丝羞色,“皇上恕罪!微臣对军械兵具之道也是知之甚少,请皇上恕罪!”
“未知太尉可善于兵械之道?”刘定心里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或许这是文人仕子的通病,都是只能筹谋策划,而不善长于实干,无奈下只好向刘协垂问。
“启禀皇上,微臣虽略通军兵械器具之道,但若无实物或图样参照,实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即使是能工巧匠也无法仿造出一模一样的兵械,更勿论用料材质及锻造工序及火候不同,其铸造出的兵械的威力和功用都会大打折扣!
再则,若
看书,’网原创kansHu]com逆军之新式军械果然如此强横威猛,其制造工序及其用料材质必定会严格保密,很难窃取,更何况远水难解近渴!打造军械不止要投入大量人力物资,耗矿耗银,更需耗费许多时日,恐怕未及打造出足额的军械配发海原,敌军很可能已经攻占海原,进逼京师了!”
“太尉的意思是朝廷不需要打造这些新式军械装备全军了?”刘定略有不满的望着刘协道,语中颇有些指责的味道。
“皇上息怒!微臣绝无此意!微臣认为,新式军械即然威力惊人,那么朝廷必然要依样打造,装备全军,以全面提升官军战力!但眼下却非适当的时机!
依微臣看,现下要务应是尽快平定唐逆叛乱,收复西北四州,继尔扫平江北各州暴民,确保天下安定!否则,若西北刺雅与古勒趁刘秀与我军征战之际,大举兴兵犯境,到时攻克边关,挥军长驱直入,则西北四州随时不保,大魏江山也岌岌可危!请皇上三思!”
“哼……说来说去,太尉还是想让朕诏令李信率军回师平叛?”刘协冷哼一声,脸色已是阴沉一片。
“皇上圣明!微臣正是此意!”刘协对于皇帝的不满却是丝毫不以为意,依然不卑不亢地接道。
“皇上万万不可轻信太尉之言!李信居功自傲,骄扬跋扈,有拥兵自重之嫌!月前更无皇上诏令却私自领军回师,至京师震动,百姓惶恐,罪犯欺君,其心可诛!
幸皇上仁慈,未加罪其身,令其回师边关,此次绝不可轻易将其调回京师,否则必生祸乱!”
见张之从频使眼色,王平忙急急出言阻止,又顺便给那位镇守边关的当世名将上了一通眼药水,甚至可以说是在皇帝的心里又埋下了一根刺,一根足以使李信他朝覆亡灭门的绝户刺,其用心可谓阴毒无比。

“王大人莫要血口喷人!李将军一向忠于皇上,忠于朝廷,率军驻守边关多年,爬冰卧雪,风餐露霜,劳苦而功高!李将军统率部下将士几经浴血奋战,万千狼牙勇士血洒边关,这才保得东北平定,天下承平,其一片赤胆忠心,天地可鉴!”
一直沉默的陈青浦终于忍无可忍,挺身而出,严厉地斥责王平,其一身凛然正气,义正而严辞,名臣风骨和铮然气节显露无遗!
“陈大人莫非与李将军有私谊深交不成,为何一直出言庇护!要知边关大将无诏令私自回京,便是欺君重罪,是要诛灭九族的……至于陈相……哼!”王平寸步不让地反驳道,语中却含沙射影,夹枪带棒,意指若陈青浦与李信交往过深的话,自也逃不过内臣私自结交外将的不臣之罪!
“你……你敢以下犯上,诬蔑本相!”陈青浦气得怒发冲冠,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王平怒喝道,其统领三部权柄日久,位高而权重,自有一番大义凛然地强烈威势。
“呵……陈相好大的官威呀!圣上驾前也敢如此无礼!哼!”张之从皮笑肉不笑地瞄着陈青浦,一脸不怀好意地说道。
刘协见状忙拉了拉陈青浦的袍袖,后者方醒悟过来,额间冷汗直冒,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皇上恕罪!微臣一时激愤方才失言,绝非有心冒犯龙颜,请皇上明察!”言罢通通磕头不止。
刘定眼中杀机一闪而逝,良久方才出声道,”起来吧……在座诸位都是朝中柱臣,国之栎梁,却整日只知勾心斗角,互相诋毁,实在令朕痛心不矣!”
朝中百官派系众多,向来党争不断,互相倾轧攻讦,不遗余力。这些情况刘定也是心知肚明,甚至是有意纵容,这也是其父教授的所谓平衡之道,帝王御国之术,但平衡也要有个限度,那就是绝不可能威胁到皇权,否则杀无郝!
刘定此言一出,亭中众臣皆面色惶恐地起身跪地叩首,齐声道,“臣等知罪!请皇上息怒,保重龙体!”
唯有灵宏法师似是神游太虚未归似的,依然稳如泰山地坐着,刘定抬了抬手示意众臣起身,颇有些奇怪地叫道,“大师……大师!”
刘定连唤数声,灵宏大师方才睁开双目,淡淡道,“皇上唤老纳,不知所谓何事?”
“大师,现今大魏内忧外患,烽烟四起,生灵涂炭,天下不稳,未知大师可有良策教朕?刘定非常谦恭有礼地询问道,对于这位愿意出山为朝庭效力地当世高僧,大魏皇室一直执礼甚恭,即使是皇帝甚至是太后也是礼遇有加。
“方才,圣上与众位大人所议朝政,老衲也略知一二!依老衲看,而今之计,唯有两策可平定叛乱,安定天下!”
“噢……是何计策?朕愿闻其详!”刘定见灵宏法师似成竹在胸,气定神闲,心中烦燥之气顿消,饶有兴趣地问道。
“老衲自当为皇上分忧!不过……”灵宏法师环视了一眼亭中众臣及一众太监宫女,似有所顾忌地望着刘定。
“大师之意是……”刘定原本就心思深沉,狡诈阴狠,一见灵宏眼神,便知其意,仍顾作不解地询问道,待见灵宏法师肯定的眼神后,心中已是了然,乃扬声道,“众位臣工先行下山回府,朕与灵宏法师有要事相商!”
“臣等遵旨,先行告退……”
亭中众臣虽然心中不解,也不敢多问,忙叩首行礼,而后依次倒退出凉亭,各自带着随从侍卫骑马乘桥下山而去。
待众臣离去,刘定又将亭中一众太监宫女摒退,远离凉亭数十丈之远,只留身后那名神色乖巧、面容清秀的小太监在亭中,方才微笑道,“大师,现下亭中已无杂人,大师有何良策不妨直说,朕洗耳恭听!”
“皇上过誉了!老衲愧不敢当!”灵宏法师双手合什,微微躬身行了一礼,而后正襟肃容道,“老衲虽乃化外之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原本应不问红尘俗事,一心侍奉佛祖,讼经礼佛,宏扬佛法,普渡众生才是!然蒙皇上不弃,召老纳入掌钦天监,掌管四时天象、推算节气历法之重任,老衲自当为皇上尽忠,为朝庭效力!”
“哈哈……灵宏大师太过自谦了!法师不但佛法高深,泽被苍生,更精通天机星象,玄学命理之术,实乃当世神僧!朕得大师相助,实乃朝廷之幸,百姓之福!
朕说过,如大师可助朕平定叛乱,安定天下!朕自当册封法师为大魏国师,而且会下旨封佛教为大魏唯一之国教,令天下亿兆黎民尽皆信佛,各州府也会广修庙宇寺院,塑佛祖金身,宣扬万千佛法,普渡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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