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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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晓彤理了理思路开始讲道:“我第一次见到李傲是在上大学的第一年,那是一次几个同学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我的同学偶然瞧见了脸上长了黑斑的他,像发现新大陆似得叫我们看,然后还言语中带着鄙视的议论纷纷,当时我也是其中一个,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后来我和他会有任何瓜葛。“
“大学的第二年,旺强开始出现在我面前,整天对我死缠烂打,开始我很讨厌他,觉得老是妨碍我正常的生活,而且他的名声在学校里也不太好,我也曾拒绝过他,但是他还是不放弃,反而对我更花心思,经常送花请吃饭,我要到哪里去,他都会突然出现来送我。开始的时候我还是无动于衷,但是后来有一次我突然病倒了,在S市举目无亲的我受到了他细心的照顾,甚至在病床前他居然对我说些海誓山盟的话,渐渐的我心软了,我开始觉得他不像外面传的那样,在病好了没多久,我就答应了做他的女朋友。”
“做了他女朋友没多久,他开始对我提出非分的要求,从小就听惯父母传统思想教育的我一直拒绝着他,他也没有逼我,但是我总觉得我们只见好像缺少些什么,我也开始有了些烦恼。”
“有一天,我和旺强走在校园里的路上,突然见到李傲走过,便开始谈论起他,我都记不清当时到底说了些什么,但是后来他似乎对我说道,如果在一个月内,能让这么一个无父无母、丑陋无比的人对我表白,他就不会在主动提出一些非分的要求,为了不在烦恼,我答应了他。”
“于是你就自编自导自演了那幕戏!”我有些气愤的说道,原来我那刻骨铭心的初恋居然是别人打赌的工具。
宁晓彤点了点头,眼睛里渐渐湿润了,她强忍住眼泪继续说道:“我当初只考虑到自己,没有想到他的感受,没想到最后会害死了他。”
“你不是还说对他动了真情?”我指着自己的墓碑,带着嘲讽的味道问道。
宁晓彤再也忍不住,眼泪流了下来。“是,最初我真的以为只是在演戏,甚至别人看到我们在一起,心里都觉得很不自然,但是到了后来,我突然感到和他在一起并不是那么难受,甚至有些喜欢,只是当时我没有察觉到。他知道我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喜欢哪种颜色,不喜欢哪种颜色;有哪些爱好,不喜欢哪些活动,而我发现这些旺强都不知道。每当我想要做什么,李傲经常会预先猜到,为我做好准备,而旺强从来没有这样过。渐渐的我开始喜欢李傲对我这种无微不至的关怀。”
说道这里,泪痕未干的宁晓彤,脸上居然出现一丝笑容,但是笑容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哀伤。“在与李傲相处了一段时间后,突然有一天,我发现他开始逃避我,但是我也不敢去找他,因为我害怕,害怕把真想告诉他会伤害他。就在和旺强赌约期满的前两天,我和他在一起谈论赌约的事,旺强夸我演得很逼真,几乎骗过了全校的人,别人真的以为我和李傲在一起了,就在这时旺强身边的一个跟班突然说了句:你不会真的喜欢上那个丑八怪吧!我心里突然一震,我感到我很害怕,并不是害怕赌输,而是怕我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上了那个相貌丑陋,但是对我无微不至的李傲。我不愿意相信自己会爱上那么一个男人,狠下决心把这场戏演完。”
听到这里,我也突然感到很害怕,因为我一直一来认为那个欺骗我感情的女人,居然一直真心喜欢着我,我有些不敢面对这个事实。

“我是不是很没用?我是个死要面子的蠢女人,如果当时自己能够面对真是的自我,这一切就不会发生,李傲也不会死!”宁晓彤开始责怪自己。
此时的宁晓彤,眼泪又涌了出来:“当我知道李傲的死讯后,我的真个人都几乎崩溃了,懊恼、后悔当初是自己害死了他,没过多久,我就想旺强提出了分手,可是他不同意,在百般纠缠之下,最后我给了他一个耳光,他终于露出了自己本来的丑陋面目,说他不会放过我的,这时我才发现,他的面目是那么可憎,是那么丑陋,比起李傲的丑,是一种完全不同让人恶心的厌恶。在那天以后,我一直以为旺强会来报复我,但是此后我一直没有见到他,直到在金宏的那次相遇,后来我才知道,他是被他爸爸送到了国外去了。”
听着宁晓彤的话,我渐渐的变得迷茫了。
宁晓彤擦了擦被眼泪浸泡的有些模糊的眼睛,继续说道:“李傲死后,我渐渐变得迷茫和空虚,不敢面对自己,更不敢面对别人,就连他的葬礼我也没有参加,只是躲在远处看着,我突然发现自己好孤单,好寂寞,原本开朗活泼的我,慢慢的变得不爱说话,害怕接近别人,更害怕别人来接近我。”
“那在金宏你还不是主动接近我?”我之所以这样问她,真的希望她说得都是假的,情愿她仍然是那个欺骗我感情的女人,因为我不知道现在的我应该不应该原谅她。
“我说过,那是因为我觉得你有李傲的影子,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是当我遇到你时,就发现你和他有一样的气息。”
“真的这么简单?”虽然我仍然这样问,但是我越来越相信她说得话,我知道我现在,在自欺欺人。
“是,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能你是他朋友的原故。”
“这件事,时间都过了这么久,你有没有想过再找一个人重新开始?”我想寻求心里上的安慰问道。
宁晓彤苦涩的笑道:“不可能,自从上次你拒绝我后,我就知道我再也不会有新的开始了,就算你现在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也不会答应了,因为我发现,不管有人再怎么样有李傲的影子,有他的气息,但终究不是他。”
“你难道想就此孤独终老一生?”我此时感到自己反而有亏于她。
“我想会吧,这可能就是我欺骗他的报应,我只希望他能在九泉之下原谅我,希望下辈子可以补偿,如果真的有下辈子,我希望能够做他的妻子。”宁晓彤已经干枯了的泪泉,硬是又挤出了泪水。
不光是宁晓彤,就连我也开始潸然泪下,她说完这句话后,我有一股冲动,真的好想走过去抱住她,擦干她俏脸上的泪痕,告诉她我还没有死,就当我跨出第一步的时候,一阵冷风吹过,我打了个哆嗦,停下了脚步,想起了雅晴和小露的样子,我好怕我会对不起她们。
宁晓彤勉强的挤出笑容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把这些事都告诉你,可能是你像他的原故,不过说出来我轻松多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不如我们下山吧?”
“好!”虽然嘴上说好,但是脑子里却一片混乱。
“阿傲,我要走了,过一些时候再回来陪你!”宁晓彤对我的墓碑说再见,眼神中有的是无限的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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