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公输家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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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于淳现在还都觉得自己在做梦,林先生做事就是凭着自己的喜好,和以前电视里看到的那些古人真的很不一样。不管怎样,自己拜师的愿望算是实现了。
见他一出来,徐雅便迎了上去,问道:“先生收你做弟子了?”见鲜于点头,他却又皱起了眉头,“义父这次为何会收下你?先前不是不喜欢你那粗俗的举止吗?”接着又摇摇头,自言自语:“先生的智慧岂是我等能揣测的?既然先生要留下你,那你必定有过人之处!鲜于你可太幸运了!”
鲜于淳也兴奋地满脸放光,想起先生那种大家风范,眼睛里难抑激动的神采,一把抓住徐雅的手臂,高兴地说道:“徐雅你知道吗!先生还为我取了表字!‘叔棠’!以后我就有表字了!”
徐雅挣了一下居然没有挣脱,面红耳赤地侧身说:“‘叔棠’这个表字还不错,不过鲜于兄,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再说话?”
鲜于也觉出自己有些唐突,慌忙松开了手,有些不好意思:“徐兄还请见谅,淳实在是欢喜的厉害,失态了!以后称我表字便好。”说着随口又问,“徐兄表字为何?”
“我可没什么表字!叔棠早些回去休息吧!”徐雅慌慌张张地离开,转过房舍便不见了。
鲜于很是不明白,嘟嘟囔囔:“他不是先生的干儿子吗?徐雅怎么能没有表字呢?不过看着他比我还小,说不定先生还没取?”但他心里还是难抑兴奋,摇摇摆摆地朝着自己的房舍走去。
…………………………
成为了书院的正式弟子,鲜于淳的课业和作息比先前可是紧张了不少。他每日寅时便起,洗漱后便去演武堂操练,因着鲜于家中本是武将出生,虽然于亨没有半点武功,但他是系篮球队的,身手还是比较灵活矫健的。吃罢早饭,弟子们便三两结伴去书斋中读书讨论,鲜于淳没过几日就发现了异常。虽然他常常主动去和其他弟子交谈讨论,但人们只要一看到他靠近便立刻散开了。开始他以为自己初来乍到,众人对自己不熟悉,后来总算明白这些士子们都因为自己是胡人而不愿与自己往来,连说话都不愿说。更让他不解的是徐雅,自从鲜于正式进入书斋,就再也没见过他。徐雅既然是先生的义子,又是先生的弟子,为何从来没在书斋中见过他。想想自己几次见到徐雅的经历,都是莫名出现,又瞬间消失。但他在先生的精舍中相陪,那义子的身份一定是真的,还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但书院里的生活十分紧张,每日除了读书习字之外,更要学习琴棋书画。那日先生说要让他跟着徐雅多练习书画,但连日都未曾见到徐雅,鲜于便自己每日照着图谱揣摩。
几日下来,鲜于淳发觉这用笔细细描摹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就那些人物衣裳上的衣褶就极奇难画。不过这些图谱上的画像大多都是神佛仙人菩萨,看着这些画像,他忍不住又想起自己的母亲来,若是能描下一幅药师佛的神像送给母亲,那一定会让母亲高兴好几天。拿定了注意,他便每日午后照着图谱学着描那药师佛的神像。

这日鲜于淳正在窗下细细描画,不防身边居然站了一个人,这人轻轻从袖中捻出一只细如苇管的笔来,居然在他后背上不知画了什么,可他居然还是毫不察觉。那人见鲜于还是浑然不觉,微微有些泄气,收了笔,背了手走到前面,可鲜于还是没有动弹,眼睛看着那手里的图谱专心的很。
“喂!”那人用手中折扇“啪”的一下打在鲜于面前的图谱上,“人家都在这里站了半天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啊!”
鲜于这才慢慢抬起头来,凝神一看,原来是徐雅。他笑着站起身来,邀请徐雅坐下:“徐兄快坐!怠慢了!你这几日去了哪?怎么书院里都没见到你?”
“你猜?”徐雅毫不客气地坐在地上的胡床上,手里的扇子来回敲着,眼睛里满是戏谑。
鲜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我这个人比较笨,就不要戏弄我了!”
“唉!真是无趣!”徐雅撇撇嘴,闭了一下眼,“先生让我去打听公输家的下落,这不出去寻访了多日,总算有些眉目了。”
“真的!”鲜于立刻双眼发亮,“快跟我说说!”
“这个吗~”徐雅又在故弄玄虚,眼神一瞟,“求我啊!”
鲜于愣了一下,真是有些莫名其妙。这件事不是先生让徐雅做的吗?为啥他要让自己求他说出来?难道徐雅不用去先生那里回报吗?
见他又是一脸呆像,徐雅忍不住眉毛又竖了起来,用折扇戳在他的额头上:“叔棠啊叔棠!我觉得你表字叫‘呆瓜’更合适!”似嗔非嗔又把鲜于看得呆了三分,这朝代的男人和女人还真是分不清楚,大街上穿什么的都有,堪比一场时装秀。就眼前的这徐雅来说吧,你要说他像女人,但书院里比他娘的绝对不下十个;要说他是个汉子,书院里每天光着膀子头顶冒气的也有不少。鲜于淳觉得自己大概是这书院里最正常的一个了,如果说还有比较正常的,那就是徐雅了,但他真的很像女人!
徐雅面上红了一下,立刻站了起来,忽又一本正经地说道:“还真是无趣,不戏耍你了!且听我慢慢道来……”原来这鲁班后人公输一族多年辗转,从原来的山东一地已经南迁到了庐山一带隐居。公输家向来精通机关暗器一途,在隐居之地布满了各种机关,外人根本进不去。传说三十年前一位世家子弟历经重重考验终于拜入公输家,可从那之后便消息全无,再也没有在这世上出现,家人屡次上公输家寻访都找不到门径,年深日久渐渐也无人寻找了。除此之外,再没有外人进过公输家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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