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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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续回到何姆镇克罗的诊所,却发现这里挤满了人,因为刚才莫名的昏倒,大家都担心是不是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全都聚在了诊所里,刚刚好转的克罗和护士不忘救死扶伤的工作,不顾自己刚才也是受害者之一,打起精神为大家诊治。
寒续走进里屋,看到天赐还躺在病床上,他拭了拭他的鼻息,还有气,但那股非凡的力量已经消失了,因为契约并没有完成——也就是说杀死玛利修女的人并没有死,一旦凶手死亡,他的灵魂依然会依照契约变成黑火。
“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小家伙打电话说知道谁是杀死玛利修女的凶手,叫我们去教堂!”克罗从外间探出头,对寒续道。
“哦。”寒续应了一声,抱起还在昏迷的天赐和克罗医生乘上马车往教堂赶去。
在玛利修女的房里,皇晟看着屋里的七人和躺在床上的皇晟,他拿出了一些资料,向亨利神父和克罗医生道:
“神父、医生,我知道你们的职业道德不允许透露别人的隐私,但事关重大,如果我说对了,请你们告诉大家更详细的情形,可以吗?”
亨利神父和克罗医生对望了一眼,微微点头。
“我找到了一些玛利修女做修女以前的东西,”皇晟拿出一张工作简历,上面贴着玛利修女年轻时的照片,“十三年前,她曾在一家医院工作过,亨利神父和克罗医生知道吗?”
“玛利非常善良,医院那种会经历生老病死的地方并不适合她,每次看到病人去世,她哭得比病人的家属还伤心,她重视生命,珍爱生命,但人生怎么会没有离别?所以玛利选择了离开。”亨利神父道。
“是因为受不了别人的死亡才离开的?”寒续一脸怀疑,“岂不是忽视了医院也是救死扶伤的地方?”这个牵强的理由他不能接受。
“或我还找到了这个。”皇晟又拿出一张协议,递给寒续。
“受精卵育移协议?”寒续念道,“请克罗医生解释一下。”他对这方面不太懂。
克罗医生接过协议,大概看了一下,这才道:
“玛利所在的那家医院最出名的一项研究就是受精卵的育移,他们将精子和卵子以人工受精的方法培育出受精卵,以帮助无法正常受孕的夫妇培育孩子,但若是那对夫妇愿意放弃受精卵的所有权,医院有权在四十八天以内将其处理掉。”
“处理?是杀掉吗?”皇晟问。
“如果没有人愿意做孕母,四十八天后就算医院不做任何事,受精卵也会自然死亡。”克罗解释道,“不过那是十几年前,现在的技术已今非昔比,只要给钱,就可以无限期地保留受精卵。”
“什么叫孕母?”皇晟觉得事情越来越明朗了,他已经推理出了谁是凶手,可有些细节还不是很明白。
“就是将别人的受精卵用人工受孕的方法怀孕的女子,她与受精卵本身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也就是说受精卵借用了孕母的子宫成长起来的。”克罗道。
“是了,玛利修女就是这样的孕母,那份就是受精卵的父母放弃其所有权的协议。”皇晟指着克罗手里的协议道。
“以人工受孕的方法,让孕母保持处子之身也不是不可能了?”寒续望向克罗医生,他一开始的想法是正确的——以现在的医学手段,发生以前被视为神迹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是的。”克罗医生点头。
“相信大家已经想到了,玛利修女和天赐就是这样的关系。”皇晟指着躺在床上还在昏迷中的天赐。
“但是,这与玛利修女的死有什么关系?”亨利神父不明白。
“这恐怕就是动机了。”皇晟望向他们中的某人,“是吧?简!”
不会吧?众人一脸惊异地望向简。
还真是乱来!原本还有些欣慰的寒续顿时无言。
“那份协议上有你和你已过世的先生的签名,你的原名叫简.利安,对吧?”皇晟大声道,“虽然从前与玛利修女签过放弃孩子的协议,但后来你后悔了,而玛利修女就是你与天赐之间最大的障碍,对吧?”虽然这么说,但皇晟心里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是吗?简!”克罗惊异地望着简。
简别过头,没有回答。
“玛利修女被杀的时候,你说你在睡觉,也就是说你也没有不在场证明!”皇晟见简没有辩解,心里踏实了一些,看来他的推理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玛利修女被杀时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给我,另一个是打给简的,当时是乔夫人接的电话,如果简是杀人凶手的话,为什么玛利修女要打电话给她?”克罗不相信。
“因为简威胁玛利修女,让她给自己家打电话,是想证明自己的不在场和玛利修女的托孤,简给玛利修女注射空针后就走了,克罗医生也说过,注射空针并不会马上死亡,所以玛利修女用最后的时间给克罗医生打了电话,可惜话只说了一半她就……”皇晟停了停,“我想,她想说的是把天赐托付给克罗医生或是亨利神父吧?”
“是这样吗?简?”亨利神父也不相信。
简低下头,依然不说话,她的眼里却闪烁着泪花。
“你——”乔夫人怒视皇晟,她的胸口频频起伏,看得出她非常激动,她用颤抖的手指着皇晟,正欲说话,简抢先道:
“是的,天赐是我的孩子。”
“啊!”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其他人还是大吃一惊。
“我刚结婚的时候发现患有子宫癌,虽然不至于致命,代价却是以后都不可能有小孩,而且医生说子宫切除后雌性激素分泌也会受到影响,所以我和我丈夫在手术前保留了我们的受精卵,手术很成功,但却花去了我们全部的积蓄,我们已经没有钱去保留受精卵和做人工培育了,知道了我们的立场,医院劝我们签署了一份放弃受精卵的协议,这样,只要孕母愿意生下我们的孩子,那些受精卵就不会被丢弃,我和我丈夫是没有办法才签下的这份协议。”简泪眼婆娑地望向床上的天赐。
“对于善良的玛利修女来说,受精卵也是生命,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死亡,所以她付给医院一笔钱买下了你们的受精卵,但这么做也让身为虔诚的基督徒的玛利修女来说是一个极大的选择,她的宗教信仰觉得这是亵渎神灵的行为,所以在接受了人工受孕后,她回到了何姆镇,成为了一名修女,想在后半生都忏悔自己的过错。”听了简的话,皇晟有了自信,他接着道,“你只想着自己和天赐团聚,却根本没有考虑过玛利修女的立场,天赐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对她来说,他就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哪怕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但他们之间的联系却是怎么也割舍不掉的!”
“证据呢?”寒续打断了皇晟。
“证据?”皇晟怔怔地望向寒续,现在连简都承认了,证据嘛——。
“简的动机的确有,但证据呢?”寒续盯着皇晟,并不认可他的推理。
“你根本没有证据证明简是凶手!!”乔夫人怒视皇晟,她紧紧地抱住了简,就像她小时候一样,她身为简的母亲,不能看着别人冤枉她的孩子却坐视不管。
“呃——”讨厌啦,阿续!本来都好好的,你干嘛帮她说话?皇晟暗怪寒续。
“是啊,会不会是其他人?”亨利神父也不忍怀疑经历坎坷的简,“或者玛利修女的死只是巧合?”
“这个——”皇晟心里觉得肯定是简,但却没有证据证明他的推理,他也不知如何回答。
“太嫩了,晟!”寒续叹道,“不过,你能查到简和天赐的关系还算有进步,虽然那样的资料很容易就可以找到。”那家伙根本没有听我给他的提示,或者他根本没有想到潜在的凶手。
“你这是在夸我吗?”皇晟怎么听都觉得刺耳。
“只是在安慰你,”寒续实话实说,“晟对于天赐的身世没有错,错的是凶手的身份。”他冷冷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其实你有一个很大的破绽。”他的目光定在屋内的某人身上。“就是你接的那个电话。”
大家顺着寒续的眼神望向那人,微微有些吃惊。
“动机如晟所说,是想让天赐回到简身边,因为你已经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不能再陪在女儿身边了,对吧?乔夫人。”寒续望向满头银发的乔夫人。
“妈妈!”简含着泪望向乔夫人,乔夫人却毫无惧色,她爱怜地拍拍简的肩,反而还在安慰她。
“从一开始你就只让玛利修女打了一个电话,就是给克罗医生的,至于原因,是因为你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不可能像年轻人那样快速离开现场,而克罗医生离教堂尚有十五分钟车程,不能马上赶来,是你最佳的证人,亨利神父和其他修女就不一样了,他们就住在教堂,若是打电话给他们,他们很快会到这里,你根本来不及逃走,你夺人之子的计划就会失败,”寒续道,“但可惜玛利修女本来身体状况就不好,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昏了过去,而克罗医生接到电话后很快就会赶来,你没有办法,只得给昏迷的玛利修女注射空针,至于空针的来源,很简单,克罗医生经常会替你看病,偷偷拿一个也不是难事,”寒续停了停,继续说,“最关键的话玛利修女没有说完,这实在让你大为恼火,急中生智,你叫上简,假称接到了玛利修女临终托孤的电话,想顺理成章地让天赐回到简的怀抱。”
“证据呢?”乔夫人异常冷静。
“很简单,你不是说玛利修女在临死前给你打了电话吗?只要去电话局查一查这部电话的打出记录,马上就会真相大白。”虽然寒续没有去查过,但他有绝对的把握,他不相信一个身患绝症的七旬老妪在杀人后冷静得想到如何补救,当时她知道克罗医生马上就会赶来,在慌忙之中逃走,哪里想过要圆自己说的谎。
“你说得没有错,”乔夫人望向简,“我一个快死的老太婆,死不足惜,但我放心下不简。”

“妈妈,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简哭道,虽然她也想到自己的母亲可能是凶手,但她实在不忍怀疑含辛茹苦地把自己养大的母亲。
“我只有一年好活了,我不想留下你孤零零地一个人,”乔夫人看着女儿的泪颜,温柔地替她拭去眼里的泪水,就像她小时候一样,“如果不是那天我想吃邻镇的曲奇饼,你和迈克就不会开车去替我买,就不会出车祸,迈克也不会死了!”她说着紧紧地抱着简,“虽然你嘴上不说,但我知道你经常哭着睡着,我一直一直想为你做点事!”
“你们怎么知道玛利修女生下了简的孩子?”克罗医生也觉得心里酸酸的。
“玛利是一个好人,她在回何姆镇的之前曾找过我们,说如果我们想看孩子,随时都可以。”简解释道。
“但她并没有放弃天赐的抚养权。”寒续接过话,“所以在潜意识里,你们是恨她的——明明知道是你们的孩子,却把他抢走,还做出一付好人的姿态,对吧?”
“没有,我们没有。”简摇头道。
“是的!”乔夫人肯定地回答,她抬了抬下巴,表示自己的不后悔,“以前我也没有这样的感觉,但自从知道我得了癌症后,这样的感觉越来越强,我讨厌她的做作,既然她想做好人,为什么不把天赐还给简?她明明比她还要寂寞,还需要人关心!”
“你就没有想过玛利的心情吗?”克罗医生怒了,明明是杀人凶手,对于自己的罪行却没有丝毫地愧疚,“天赐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她用自己的乳汁养大的!我觉得你根本没有资格做别人的母亲,你根本就是一个自私的混蛋!”他已经将教养这样的词汇抛在脑后,怒指乔夫人。
“是啊,玛利修女也是别人的孩子,你就没有考虑过她亲人的心情吗?”皇晟也不赞同乔夫人的做法。
天赐为了替玛利修女报仇而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当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又会是怎样的心情?皇晟望向床上的天赐,心中一阵酸楚。
“乔夫人,”亨利神父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他知道的说出来,“天赐是简的孩子这事我早就知道了,玛利一直非常矛盾,她想把天赐还给简,但又舍不得这个聪明伶俐的孩子,所以她经常会向我告解,希望能得到神的启示,而且——”他停了停,“一周前,玛利对我说,她死后希望天赐能够回到亲生母亲的身边,对于人工受孕这件事,她常常自责自己亵渎了上帝,但并不后悔,玛利之所以不愿意去医院就诊,是因为她也希望天赐能够早日与简团聚。”
“这根本就是慢性自杀!”克罗想到玛利修女,又想到乔夫人的所作所为,更加气愤。
“那天赐会回到简身边吗?”乔夫人没有回答,只是问道。
“既然玛利修女也是这么希望,会的。”亨利神父点头道,虽然他也不齿于乔夫人的作法,但简也的确是很可怜,她应该会是一个好母亲。
“那就好,我的罪孽由我一个人来承担,只要简能幸福!”乔夫人长长地松了口气,她望向简,“简,你是唯一的女儿,是我最疼爱的孩子,妈妈并不怕死,只怕我死后这个世上只剩下你了,所以,哪怕我的灵魂会坠入地狱,我也希望你能幸福”
“妈妈——”简泪如珠莲,两母女紧紧相拥。
不,不会了,乔夫人!皇晟想到天赐已经与恶魔签订了灵魂契约,想到乔夫人死后他也会变成黑火,想到事件的最后结果是谁也得不到幸福,他的鼻子一酸,泪水不禁滑出眼眶。
“呃——”床上传来了天赐的□□声,他缓缓睁开眼,“我怎么在这里?”他依稀记得自己的力量好像不受他控制了,后来,后来他好像被人卡住了喉咙,之后的事情就什么也不记得,现在他只觉得自己全身酸痛,就像刚跑完马拉松一样。
“天赐!”简看到天赐醒来,更加百感交集。
“啊!”天赐看看自己的手掌,我没死?我没事就意味着杀死妈妈的凶手也……,我真没用!就算得到了力量,也没有办法替妈妈报仇吗?天赐欲哭无泪。
“天赐,杀死玛利修女的凶手已经死了。”亨利神父道。
“呃?”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怎么,怎么可能?”我和那个人的契约不是他将力量借用给我报杀母之仇,我的仇人死后,我的灵魂也就属于他了吗?天赐不相信。
“凶手是谁我们不能告诉你,但希望你明白,不管发生什么事,玛利都希望你能幸福!”亨利神父冲天赐露出慈爱的笑容。
“是啊,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事情已经结束了,天赐,请你依照玛利修女的愿望,好好活下去吧!”皇晟明白了亨利神父的意思,也道。
“你们——”简感激地望向大家。
“不可能,怎么是梦?”天赐埋下头,他的心脏处依然有一个黑色的六芒星阵,这就足以说明这一切不是梦,他捂住胸口,怎么也不相信。
“真是麻烦!”寒续皱眉,他对当好人没什么兴趣,转身离开屋子。
“阿续!”皇晟急忙追了上去,“拜托,帮帮他们吧!”
“帮?怎么帮?”寒续停下脚步,微微回头。
“将,将他们关于凶手的这段记忆抹去,将天赐出卖自己的灵魂只为为母报仇的那段记忆抹去,如何?”皇晟建议,“这样天赐就不会陷入复仇的深渊了!至少,至少让他和自己的母亲好好地生活一段时间吧?”
“那玛利修女怎么办?她的死又算什么?”寒续斜眼看着皇晟,“你太天真了,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不是你我能够改变的!”
“我没有想要改变,我只是,只是希望他们能够幸福,”想到自己的遭遇,皇晟心中隐隐作痛,“他们都没有错,他们并不是为了自己才做伤害别人的事,天赐是,乔夫人也是,他们都是为了别人才……”
“这不能成为罪恶的理由!”寒续不想再听下去,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但在他离开教堂的同时,手轻轻向后一挥,一道清风随着他的手向教堂刮去,像是春天里的一阵微风,又透着秋日的凉爽,竟让人心中的烦恼不翼而飞。
阿续,谢谢你!皇晟对着寒续的背影深深地鞠了个躬,为了再确定一下,他回到玛利修女的房间。
“妈妈,奶奶!”天赐扑向简和乔夫人,虽然他胸口的六芒星阵并没有消失,他和末的契约也不会因为失去相关的记忆而解除,但至少在以后的一段日子里,他只是一个无忧无虑、享受着家人关怀的孩子,那段经历太沉重太沉重,他幼嫩的肩膀还承受不起。
太好了!在确定寒续已将天赐的那段记忆抹去后,皇晟这才松了口气,有时候,阿续也蛮温柔的!他望向一家团聚的感人场景,脸上也忍不住带着笑。
次日,寒续和皇晟乘坐客车离开了何姆镇,在车上,皇晟向寒续道谢:
“阿续,谢谢你。”
“没什么好谢的。”寒续吐出一团烟雾,斜着眼看着皇晟。
“只是,乔夫人身患癌症,也活不了多久了,她死后天赐也……”一想到那短暂的幸福,皇晟垂下眼睑。
“不是还有一年吗?”寒续道。
“嗯!”是啊!还有一年,这一年他们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吧!皇晟望向窗外蔚蓝的天空,相比我来说,天赐是幸福的!
在离开何姆镇的唯一一条公路上,一辆深黑色的奔驰车与客车擦身而过,虽然只有一瞬,寒续依然清楚地看到车里坐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他们坐在后座,双手抱胸,神色严峻,好像全世界的人欠了他们钱似的。
克劳勃研究院的人?是了,他们的人在何姆镇神秘失踪,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克劳勃研究院,还有那个叫末的,他们都是什么来头?看来灵界又有事要发生了!!寒续心里隐隐透着一股不安。
两日后,美国,克劳勃研究院,停尸间
在两个两米来长,约有半米宽,用不锈钢筑成的停尸台上分别躺着二十九号和二十五号的尸体,因为他们很久没有向研究院报告事情的进展,研究院派人去寻找他们,但找到的只是两块连名字都没有的冰冷墓碑,来找他们的人将他们的尸体挖出,运回研究院,现在他们的尸体已经满目疮痍,胸口上有一个巨大的“Y”字型伤疤——这是解剖过的痕迹,此时,一个手术服上混身是血的男子正迫不及待地用视频电视向院长报告着:
“院长,二十九号死于心脏麻痹,但二十五号不是,他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心脏和大脑都没有任何问题,也就是说,也就是说他是毫无预兆地死亡!这样的事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毫无预兆地死亡?”电视里是一个很有精神的七十来岁的老者,他带着银边眼镜,坐在一个柔软的高背椅上,手里拿着一根拐杖,此时他的身体前倾,恨不得穿过电视,“你确定吗?”
“是的,非常确定!”法医对自己的技术有100%的信心。
“一定是那神秘力量!一定是那神秘力量!!”院长握着拐杖的手突然颤抖起来,他的表情非常激动,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这世上果然还存在着另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果然存在!!”他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同时颤微微地站起身,在房里来回踱着步,“你,写份报告给我,关于二十五号的,要详细到每一种细节!”
“是!”法医应道。
“一定是的!一定是的!”院长的心里波澜起伏,一想到自己领导的克劳勃研究院将要接触千百年来人们科学一直望尘末及的力量,他就像发现美洲的哥伦布一样,激动、狂喜的心情就无以言表,“我一定要得到那股力量!!”他以平生最大的力气握紧了拐杖,身体不住地颤抖,“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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