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第 20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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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扇门,皇晟处。
皇晟一进入门中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由于眼睛还没有完全适应黑暗,他还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但他依稀记起之前自己被幻带走后,也是到了一个充满了消毒水味道的房间,他试探性地唤道:
“黯?是黯吗?”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他对那个看不见东西,却能够在纸上作画,年纪与他相仿的男孩印象颇深。
没有任何回音。
皇晟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发现自己置身于之前到过的那间病房,房中的摆设与他以前看到的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黯并不在这里,地上、床上、桌上却堆满了图画。
皇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进入门后会到这样一个地方,他做了一个光明球,并拾起了一些画,借助光明球微弱的光芒查看着。
一张张纸上画着各种各样的恐怖画面,有画着一只手露出泥土,手畸形地扭曲着,似乎在控诉着手的主人被杀害时的惨状;有画着一只猫的尸体被一个面容狰狞的女人践踏着,她旁边的角落堆放的全是被人踩得支离破碎的动物的肢体、内脏;有画着一个右手拿着剪刀,左手拿着草人娃娃,全身血迹,却带着狰狞笑容,穿着异族服饰的女孩,她的身后堆满了同样穿着异族服饰的人们的尸体;有画着一个人双手被吊着,跪在地上,虽然他埋着头,头发挡住了他的脸膀,教人无法看清他的长相,但依然可以透过发稀可以看到他的左眼竟是一个黑洞,鲜血正源源不断从眼洞中涌出,好像在哭泣……等等等等,凡是人能想到的恐怖画面这里应有尽有,仿佛是一个恐怖画馆。
这些都是他画的吗?皇晟看着这些画面,只觉得心里发毛,他无法理解为什么黯要画这些,就在他觉得奇怪的时候,黯阴冷的声音突然从皇晟身后传来:
“你来了。”
皇晟一惊,一股冷汗爬上背脊,手中的画都掉在了地上,他忙吱唔着道:
“不好意思,我随手就拿起来看了。”
“无所谓,”黯淡淡地说,“本来就是给你看的。”
“这些,都是你画的吗?”皇晟试探性地望向黯的眼睛,发现他的眸子依旧空茫,没有半点生气,好似镶嵌在脸上的两颗黑珍珠。
“怎么?就因为我是瞎子,所以觉得奇怪?”黯冷笑着反问。
“不,不是,因为画得太好了,有些怀疑,这些是不是真的。”皇晟忙摆手。
“当然是真的,”黯平淡地说,“我画的一切都是我在黑暗世界中看到的,它们都会成真!”
“怎么会?那你可以画一些好的东西啊,有黑暗就有光明,或许……”皇晟想不通这样一样长相清秀的男孩子为什么只能看到这些东西,他试图劝说黯。
“你似乎忘了你进来的目的,”黯冷冷地提醒道,“回头看看你身后的那堵墙。”
皇晟刚才只顾着看那些画,没有注意到墙壁,他这才发现那面墙上隐约有一个铅笔画成的线条,似乎是一幅画面的底稿,但由于现在没有完成,还什么都无法辨识。
“你要找的机关就在那堵墙后面,”黯说话了,“但这堵墙你不能打破它,只有在这些画中找到特殊的东西,贴在墙上,当这些画在墙上拼成另一幅画,墙才会自动打开。”
“特殊的东西?什么东西?”皇晟听得有些糊涂了。
“床上有一幅画着两株茶树,茶树中间有一束曼陀罗的画,你把它找出来。”
皇晟在一堆画在翻找着,果然找到了黯所说的那幅画:
“找到了。”
“你将它贴在墙壁的最右下角。”
皇晟依言照做,当画被放在墙上的一瞬间,画好似融入墙中一样,墙上的右下角出现一株盛开的百合,百合开得那么鲜艳、美丽,好似活生生地存在着。
“原来是这样!”皇晟兴奋地回过头,却现在不知什么时候黯已经不在了,诺大的房间只余下他一个人,“黯?你还在吗?”
没有回音。
算了,反正我们的目的是为了救出小魂,只要把画拼出来就可以了吧?皇晟暗忖着,可是除了知道特殊的画放在墙上特殊的位置会形成新的图画外什么也不知道啊!

皇晟回头看了看满屋子的画,少说也有一千来幅吧,若要一个个地试,那要试到什么时候啊?一定有什么绝窍!
可是绝窍是什么呢?黯给的提示太少,或者说还有他没领悟到的提示么?
皇晟陷入了沉思。
会不会与我进入的这扇门有关呢?这扇门的咒语是圣天使中掌管情感的莫迪,据《圣经》中说,莫迪本来就是某国的王子,在那时他所在的世界是没有爱、没有怜悯,人们终日妒忌、仇恨着他人,只有莫迪为了所爱的人牺牲了自己的性命,到了天堂后,上帝要赐予他力量,莫迪选择了爱的能力,不过他毕竟只是一个人类,上帝为了让他用心眼去看世界,刺瞎了他的双眼。
墙上画的会是莫迪吗?皇晟没有丝毫头绪,但现在只能碰碰运气了,可是应该怎么从这么一大堆的图画中寻找那些特殊的图呢?
皇晟望向墙壁右下角的那株鲜艳的百合,开始思考。
原来的画是两株茶树,茶树中间有一束曼陀罗,贴到墙上后变成了百合,百合的花语是永恒、纯洁的爱情,照这样推论,是否这堆画中包含了与莫迪有关的东西,都可以在这堵墙上变成另一幅呢?
皇晟还不敢肯定,他在那些画中找了几张黯的自画像。
莫迪的眼睛被上帝刺瞎了,而黯也看不见东西,他们这点倒是有点相像,或许这些就是特殊的图画!皇晟看着手中的三幅图画,他看了看墙上的线条,大致判断了一下脸的部位在哪里,然后试着将黯的几幅自画像贴上去,果然,其中的一幅融入墙中,变成一只明亮却空茫的左眼。
明白了!!皇晟心中的兴奋和成就感无法言语,他以此为线索开始忙碌着。
另一处,鬼堡大厅
“黯,怎么样?”离一边快步走进大厅,一边问黯,在不经意间,他注意到右边的桌子上放着咒的草人娃娃,正是控制明溪的草人。
“一切顺利。”黯面无表情地回答,手中的笔却没有停下。
“离!”残充满欢悦的声音从离身后传来,不等离回头,他便已经从身后抱住了他,“好长一段时间没看到你,你知道没有你的日子我是怎么过的吗?”他的语气有嗔怪,又有说不尽的柔情。
“也只有两天吧?”离有些不满,他想扳开残环住他腰部的手,却发现他的力道太重,无法挣脱,“残,我们还有事要做!”他提醒道。
“在缅甸的时候你那么冷淡。”残对离的提醒充耳不闻。
“残,”末进来了,看到残正抱着离,胸口好似被重击了一般,他站在原地愣三秒,才勉强道,“开始行动了。”
“幻呢?”残这才放开了离,望向末。
离趁机退到了一边,靠坐在右边的桌子旁。
“还在养伤。”末答道,他看了离一眼,又迅速将眼神移开,“塞雷亚已如你预料的那样进入了第一道门,宁绍佐、寒续他们也都被困在门内,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我回来了!”蛊浑厚的声音回荡在大厅中,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来得正好,克劳勃那边怎么样?”残转身问道。
“咣”,蛊的大鼎重重地撞击在石地,他双手叉腰地站在鼎旁边,无不得意地说:
“那还用说?我的乖宝宝们已经长大了!”
“很好,离,我们出发,末、黯,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残嘱咐道,“你们什么都不用做,仅需留在这里监视,其余的事就交给咒和毒他们。”
“残,寒续和宁绍佐快出来了。”黯冷冷地道。
“不用担心,他们的好戏在后面,就算他们能顺利打开八道门,想打开石阀也没那么容易,”对此,残非常自信,他说着瞥了一眼黯手中的画,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因为塞雷亚已经进入了命运之门,即使是他,也有无法摆脱的宿命,这里就交给你们了,离、蛊,我们走。”
残先离开鬼堡,蛊尾随他离开,离走在最后。
“终于要开始了啊!”末长长地吁了口气,这时他注意到右边桌子上的草人娃娃不见了,“咦?”
是离拿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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